夜北梟也下車,也看到了遠處的一幕。他瞬間明白,他身體上的疼痛,不只是因為江南曦,還是因為樓心悅。
他眼眸幽深,眸底冰冷一片。
白瀟霆看到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他說道:「親熱夠了?可以走了嗎?」
江南曦頓時尷尬:「哎吆,六哥!」
她連忙跑向來時坐的車。
白瀟霆邁步朝夜北梟走了過去,眼眸已經變得冷厲起來。
夜北梟現在渾身疼痛而虛弱,卻也在白瀟霆的注視下,挺直了脊背。
雖然白瀟霆比他高出幾厘米,但是他的氣勢一點也不弱。
白瀟霆揮拳,一拳打在了夜北梟的臉上。
夜北梟本來能躲開,但是卻沒有躲閃,硬生生受了白瀟霆這一拳。
他的身體一晃,差點摔倒。還好他眼疾手快,撐住了身後的汽車。
白瀟霆的這一拳很用力,把夜北梟的嘴角給打裂了。
他冷聲說道:「小子,你最好是儘快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否則,我饒不了你!」
他們師兄弟多人,寵著的小妹妹,好不容易讓她從過去的傷害里走了出來,卻又一頭扎進了夜北梟這個泥潭裏!
他是愛江南曦,但是從不會強迫她。只要她幸福,她與誰在一起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夜北梟卻讓她陷在萬夫所指的痛苦境地!
所以,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給江南曦撐腰。他在大廳和江南曦做的那些親密行為,也是考驗夜北梟,看看他的反應。
就算是夜北梟忘了江南曦,但是總是有感覺的吧,況且他已經知道他們過去的事情。
夜北梟在大廳的反應還不錯,否則,今天他就不是只受白瀟霆一拳頭的事情了。
他抹抹嘴角的血跡,挺直著脊背,望着白瀟霆,也冷聲說:「既然是六哥,就要做好一個哥哥的本份!不該哥哥做的事,希望以後不要再做了,比如換鞋,比如餵食!」
白瀟霆嘴角一勾,嘲諷道:「有何不可?誰叫她找了個沒用的男人呢!」
「你……」夜北梟第一次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白瀟霆邁著悠然的步子,走向車子,彎腰鑽了進去。
江南曦緊張地問:「他沒事吧?他身子虛著呢!」
白瀟霆伸手指,戳了下江南曦的腦袋:「沒出息的樣子,他又不是紙糊的!」
江南曦縮縮脖子,扭頭看向窗外,看到夜北梟筆直地站在那裏,望着她這邊,才長吁了口氣。 如今又收穫了兩瓶葯,她簡直比得了錢還要高興。
木途歸則是全程黑臉。
「誰讓你們現在過來的?」
打擾了他的事,簡直罪無可恕。
「抱歉,王爺,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可是小王爺中途出了點事兒,所以耽擱了一下。」
林昭還以為木途歸生氣自己來晚了,連忙解釋。
「罷了罷了,容月和然然呢?」
「他們已經去寺廟的路上了,想必明天就可到達。」
看來時候到了。
「那我們今日便過去。」
第二天,容月和然然果然到了。
看着站在門外的木途歸,兩個人欣喜若狂。
「王爺,你怎麼會在這兒,軒然不是說你掉下山崖了嗎,怎麼樣,身上有沒有事,疼不疼,累不累?」
容月說着便往木途歸的身上蹭,可男人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緊接着將小不點兒抱入懷中。
「本王確實是掉下山崖了,不過,幸好遇到了寺廟裏的方丈,有幸逃過一劫。」
男人說着謊話,面不改色。
「萬幸萬幸,不過看王爺的臉色還是很差,還好妾身在路上買了一碗紅棗銀耳羹,還請王爺能夠喝下,補補身子。」
說話間,容月已經把勺子遞在了木途歸的跟前。
看着那張煩人的臉,男人不由得感到噁心。
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這個人踢出門外,只可惜這個人是當初皇上派過來的,為了減少自己的嫌疑,他只能接受。
正想拒絕,一隻小手就已經提前將那碗打翻。
「你走開,爹爹不喜歡吃這些東西,爹爹喜歡娘親的東西,爹爹,娘親呢,你把娘親藏到哪裏去了?」
這個小兔崽子。
容月的臉當時就垮了下來,可無奈木途歸在場,她也不好發作,「軒然乖,王妃也和王爺一起掉下山崖了,可如今王爺回來了,她卻不見,恐怕她早已經……」
說到這兒,她都快忍不住笑出來。
「誰在說我的壞話呀?」就在容月一不做二不休,粉碎軒然的夢時,簡漫一身輕衣,從寺廟裏走了出來。
「娘親!」
「誒,然然!」人剛剛出來,軒然就已經跳到了她的身上,那股子親熱勁兒,就像八百年沒有見過一樣。
容月看着,恨得牙痒痒。
這個女人為什麼沒有摔死啊!
「真是不好意思,讓側妃失望了,我還好好的活着呢。」
看着簡漫高傲的姿態,容月連忙行禮,「王妃誤會了,我只是沒有看到你,所以才讓小王爺認清事實。」
簡漫壓根不想搭話。
「好了,佛門乃清靜之地,怎容的你們胡鬧,從今日起,容月,你就不必日日到本王這邊來了,本王這有王妃就夠了。」
「可是……」
「怎麼,聽不懂人話嗎?」
無法直視那漆黑的眸子,容月最終妥協。
望着那三人,恩恩愛愛,和和睦睦走出寺廟的樣子,容月狠狠的拋下了手中的勺子
簡漫,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寺廟生活枯燥無味,除了吃飯就是念經,好在有小粉團陪着,簡漫也沒覺得度日如年。
傍晚,好不容易把小粉團哄睡,木途歸就推門而入。
簡漫眼皮都沒抬一下,「今晚上又在我的房間裏面睡?」
進來的人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她不歡迎?
「哥,我明白,你想拿我當擋箭牌,可是,我也請你能理解理解一下我,這些日子,容月看着我就是怒目圓瞪的,那眼神簡直是恨不得要把我吃了,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恢復以前的制度,一三五你到她那兒,二四六你到我那兒可好?」
「你在趕本王走?」
「哪兒能啊,我只是在提醒王爺,有一個女人比我更需要你。」
男人不做聲,漆黑的眸子裏蘊含着滿滿的危險。
咋了,難不成是踩中了這個惡魔的逆鱗嗎,不應該呀,她沒進府之前,容月不是把木途歸伺候的挺好的嗎?
狂風暴雨馬上襲來,簡漫連忙閉上眼睛,可不一會兒,便聽到了摔門的聲音。
睜開眼,屋子裏哪裏還有木途歸的身影,看着床上小粉團不安的神情,簡漫連忙將他抱在懷裏。
這男人氣性也太大了吧,還好沒有吵醒小糰子,不然絕對跟他拚命。
一連好幾天,木途歸都沒有踏過她的門。
簡漫並不在乎,更樂的自在,帶着小粉團該吃吃該喝喝,瀟灑極了。
這日,簡漫聽小糰子說後山上有溫泉水,她想也不想的帶着孩子跑了過去。
結果這水沒有看到不說,正準備偷溜進去的時候被人抓包了。
兩人看着面前站的寺廟主持,活像一對兒被衙門抓住的小偷。
「施主,後山是僧人們休息的地方,一般人不許入內,你們還是回去吧。」
好不容易激起來的興趣,撲了個空,簡漫灰心喪氣,二話不說就帶着人走。
不忍心看着對方失落,主持連忙為簡漫算了一卦,想作為補償,可這一算大驚失色。
「施主留步!」
這一叫,不僅讓簡漫停了下來,還讓賞花的容月發現了這邊的異常。
見着簡漫在那兒,她趕忙躲在了一個角落,細細的盯着。
「怎麼了,難不成主持願意為我們開後山?」
和尚搖了搖頭,「施主說笑了,只是和尚我剛剛為你算了一卦,不由得想跟施主說幾句。」
「主持請講。」
「施主這命格,涅槃重生,苦盡甘來,是活脫脫的鳳凰命啊,只要你能夠……」
「主持,不必說了。」本以為寺廟裏的和尚和街邊的那些算命瞎子不一樣,可聽着這前奏,簡漫就感覺到不太對勁。
生怕對方找她拿錢,她二話不說就帶着小不點離去。
看着那離去的身影,主持摸了摸鬍子,「可惜了,可惜了……」,轉而想了想,他又再一次笑到,「罷了罷了……」
鳳凰命?這女人的命格竟然如此之好,望着樓梯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容月的嘴角拉出了一抹笑容,這女人別說是鳳凰了,就算是天上的龍,她也要將那個女人給拽下來。
到寺廟的第三天,一個通知的到來,打破了所有的寂靜。
「娘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我們才來事兒都沒有幾天,又要慌慌張張的趕回去,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簡漫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夜幕降臨,但林氏宗府外府中,一路上卻是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