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榆!」黎錦安冷厲的聲音在玄關處響起。
溫之榆眼中的怒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異,手一松,陸世妍落在地上,急劇的喘息著,似乎是呼吸困難一般。
黎錦安皺著眉頭走過來,溫之榆正要迎上去,黎錦安一身冷氣的走過來直接越過了她走向陸世妍。
溫之榆剛剛抬起的手將在班控制,機械的回頭看著黎錦安溫柔的扶著陸世妍起來的樣子。
心裡的某處分崩離析般的破裂,碎了一地,那樣的碎片像是割傷了自己的心,好疼,疼的好厲害,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沒事嗎?」黎錦安輕淡的問道。
陸世妍看著溫之榆一臉無辜的搖頭:「沒事。」
隨後黎錦安的目光終於轉移到溫之榆的身上,只是那表情出奇的冰冷和無情。
「溫之榆,你剛剛是在幹什麼?想殺了世妍,你不是說你什麼都能夠忍受嗎?怎麼,只是在我面前說說而已嗎?」黎錦安尖酸刻薄的話鑽進溫之榆的耳朵,彷彿是哪一走近心裡,鑽的耳朵生疼。
「我沒有。」
「可我看見了,我知道你很會演戲,不過既然你說過的話我都是相信的,現在世妍要跟你同屋檐下,怎麼樣,能夠和平相處吧。」黎錦安的目光逐漸狹隘起來,更是刻薄的可以。
黎錦安的評價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誅心,溫之榆失笑,這是什麼荒唐的事情,,錦安這樣也能想得到,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專門做到這個地步,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我不呢?」溫之榆下巴微微高抬,冷聲的問。
黎錦安鳳眸一沉冷下啊:「不?那就離婚!」
溫暖渾身一震,她是想到了黎錦安的這個想法,溫之榆其實別無選擇,在這種選擇之下,她最終只會選擇妥協。
陸世妍的那一耳光忽然就不那麼疼了,此時自己的身體里有個地方更疼,無以復加。
雙肩無力的吹下,高抬的下巴低了下來:「我沒說不能和平相處。」
她在想黎錦安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把她對他的愛磨光磨盡,直到自己心灰意萬念俱灰的那一天,或許就真的不會再疼了。
「錦安,我……」陸世妍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很難受的樣子。
溫之榆不再說話了,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步的往樓上走。
黎錦安扶著陸世妍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其實更讓人擔心,更讓他拿不穩她此時的心情。
忽然之間的幾想起來溫之錦說過她曾有過輕聲的念頭,她會不會忽然之間的就想不開。
陸世妍感覺到身邊男人的變化,目光陰冷的盯著慢步上樓的背影上,溫之榆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讓這個男人迷成這樣。
溫之榆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盯著書桌上自己用筆畫的全家福,爺爺和哥哥坐在椅子上,她和黎錦安立在身後,笑的一臉幸福。
她從來沒有照過全家福,父母的樣子只是照片上見過,自己一出生父母就沒了,只有爺爺和哥哥,一起生活額很多年,到后變成和哥哥相依為命,再後來就變成了自己一個人無親無故。
孤獨的日子直到遇到黎錦安開始似乎才結束,從相識到結婚沒有超過三天的時間,一結就是這麼多年,直至第五年的今天,出現了婚變。
想想也真是讓覺得心累,一個陸世妍把她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說出去那些自己昔日的對手怕是會笑掉大牙吧。
大名鼎鼎的溫之榆會因為愛情活的一塌糊塗。
黎錦安立在書房之外,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這門自己本能夠打開,只是他不想,不想自己任何的情緒流露在她面前。
不能給她任何的希望,絕對不能。
夜裡的時候,陸世妍換上自己的睡袍纏著黎錦安下樓去了。
溫之榆最終還是從書房裡出來,進了旁邊的卧室,點了安神香想要入睡。
今天自己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好好的冷靜一下。
然後勇敢的面對第二天自己可能不想面對的一切現實,她想自己總能夠撐住的。
興許是體質的緣故,溫之榆第二天早上一邊臉紅腫的厲害,現在陸世妍肯定在樓下。
自己這個樣子下去,她只會看到她滿臉的得意和嘲諷。
找到要想塗了葯,過了好一會兒看上去才算好一些,紅腫正在消退。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溫之榆眸光瞥向門口,將手中的東西扔在一旁,起身去開門。
她穿了一件絨毛的毛衣,一條白色的修心長褲,長發隨意束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很沒有精神。
但此時她揚著臉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只是門外的人不是黎錦安,而是陸世妍,溫之榆眼中涼意橫生,看了她一眼就要關門。
陸世妍細長蔥白的手指擋住了她的門。
唇邊噙著優雅的笑:「這臉是么了?昨天沒來得及還手,現在要不要?」
溫之榆面無表情,更沒有看她:「滾!」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來告訴你,我要和錦安去上班了,我現在可是黎信的首席秘書,董事長貼身的。」陸世妍刻意咬重貼身兩個字。
溫之榆回過頭來,對上她此時有點囂張的表情,心中苦澀肆意,只是她面對她的時候還是勾著唇,一臉平靜。
「你想看到我什麼表情,氣急敗壞,還是抓狂?」溫之榆輕笑,眉眼裡都是陸世妍看不透的東西。
「我還這麼以為的。」
「那可惜了,你看不到!」溫之榆推了她一把,然後重重的關上門。
黎錦安在樓下就聽到沉重的關門聲,不有的抬起頭往樓上看,秀雅的眉擰在一起,眉間皺成一個川字。
陸世妍立在門外,一臉陰氣逼人,這個女人倒是忍得住,換做是她現在估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都使出來了。
她倒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硬是讓人氣的牙痒痒。
也是,到底是溫家的二小姐,怎麼會跟一般人一樣,何況她又是華耀國際的副總裁,有點能耐和忍性,那也是正常的。
人都有個極限不是?
昨天晚上溫之榆回房之後,陸家的人就已經堂而皇之的把行李送來了,好像她已經晉陞成這裡的女主人似的。
她一身黑色性感正裝從樓上款款走下來,妝容略顯的妖艷。
黎錦安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自己的目光,這世上只有淡妝濃抹的溫之榆才會讓他偶爾感到驚艷和心動。
陸世妍從樓上走下來,眼神有些受傷,他現在覺得她是個壞道極點的女人了吧,她也這麼認為。
其實每個男人心裡都喜歡善良溫柔的,她也曾那樣過,但是那樣的自己根本守不住自己的愛情,唯獨邪惡才可以。
「錦安,你不高興了?」
「你想多了。」
「是我看出來了,知道我成為你的首席秘書之後,她似乎也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你真的認為她是因為愛你才不離婚的嗎?」陸世妍淡聲的問,私有意,又似無心。
黎錦安眼眸輕輕一沉,抬腳朝玄關處走過去,陸世妍隨後就跟上。
二樓的陽台上,溫之榆眸光憂鬱的注視著樓下甜蜜挽手的兩人,有些痛彷彿是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有的事情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太年輕了,根本沒有能力去駕馭這樣一個太耀眼太過於優秀的男人。
年輕的自己總是天真的,以為可以掌控華耀國際便也能掌控這個男人。
殊不知自己刀槍不入的優點中隱藏著一個怎麼也不能彌補的缺點。
眼看著聖誕節要到了,她想著跟他過一個簡單又浪漫的聖誕節,只有他們兩個人。
看著院外自己還沒裝飾好到底聖誕樹,溫之榆淺薄的笑了起來,有些事情說不出來,但是哭或者笑能夠表達出來。
在家這麼久了,沒有哪一次他過分的舉動能像現在這樣,讓她感到如此錐心刺骨的疼。
明明經歷過那麼多令自己感到痛苦悲歡離合的事情,但仍然不能像疼的麻木了一般毫無感覺。
幾乎與世隔絕的溫之榆終於接溫之錦總是十萬火急的電話。
「姐姐。」
溫之錦在電話那頭微微一愣,竟然許久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只是這麼長的時間她不接電話,她像是打成了習慣,每天都會打電話。
只是接通之後她又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自己大概是這一段時間被路基給氣壞了。
「怎麼不說話?」溫之榆皺眉問道。
「嗯,那個……你是打算做全職太太還是怎樣?」
「姐姐最近是不是被陸家折磨壞了吧。」溫之榆淡淡的勾唇。
溫之錦一愣:「你知道還躲著不見我。」
溫之榆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一邊臉,笑的冰涼無雙。
「姐姐是想對陸家做些什麼了嗎?」
「溫之榆你想說什麼?」
「沈薔薇這張牌我們留到後面用吧。」溫之榆看星星遠方的目光深遠悠長。
她似乎看到自己悲涼的結局,她這條命在很多人眼裡看來十分的珍貴,可她不那麼認為。
這條命在遇到黎錦安的時候,已經開始逐漸的變得不是那麼珍貴了,她會為了這個男人不顧一切。
「溫之榆,陸世妍現在已經囂張成什麼樣子了,成了黎錦安的的首席秘書,你知不知道你的位置現在已經受到威脅了?」溫之錦在電話那頭有些激動了。
溫之榆把手機放在耳邊,聽著姐姐激動的聲音,勾著淺淺的笑,笑的極淡。
「姐姐為什麼覺得我的位置受到了威脅?我不離婚,她陸世妍一輩子都是個小三,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這k城會有多少人戳她的背脊骨?」
「可計劃往往都是趕不上變化的,陸家的人根子劣,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會用,現在你不做,可能得到以後他們就會有強大的後盾。」溫之錦的字裡行間都是她想要吞併陸家的野心。
溫之榆其實知道這件事溫之錦最先考慮的肯定是利益而不是她,只是她常常拿她當做是幌子。
自從那年陸家打了檸鎮的主意之後,溫之錦就盯上了陸家,說是為了她,其實因為陸家在k城的底子太過於薄弱好對付罷了。
溫之錦是個純粹的商人,就連她也曾是她最得意的棋子,任何事情都會算計在自己的計劃內。
習慣了掌控一切,只是這個一樣手段冷硬的楚先生要怎麼征服這個要強的女人。
「姐姐就當是為我考慮一次好不好?」溫之榆語氣漸漸的變溫軟動聽。
溫之錦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你認為我是為了利益?」
「大概也有這個原因的,難道姐姐還想否認?」他們兩個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講這種話。
「算了,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有辦法,你要是想等等,我們就等。」有什麼不能等的,這麼多年不都等過來了?
陸世妍這一次若是做出了任何對溫之榆實質性的傷害,她定然是不會輕饒的。
「還有,讓米景安排一下,我現在身體養的差不多了,我該去上上班活動活動一下筋骨了。」溫之榆不想輸給陸世妍。
在事業上她一定會出色的,這是陸世妍比不了,像她這樣年輕有的名門貴族其實不多。
這個圈子更多的是像陸世妍這樣的人,所以溫之榆怎麼看都是不順眼的。
「隨你,反正你都閑散慣了。」溫之錦倒是不會管她這麼事情。
溫之錦確實是這麼說的,只是等到溫之榆下午到公司的時候卻在自己辦公司看到一臉冰霜飄飄欲仙的師父。
頓時腳步停在門口,瞬間就不想進去了。
米景在不遠處踮著腳像看見些什麼,這麼一個有仙氣的男人出現在這裡,還是溫之榆的辦公室,簡直是個新聞吶。
溫之榆雖然被傳婚姻告急,但是這不還沒離婚呢嗎,這麼快第三者就要上位了么?
「站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呀。」郁子傾感覺到身後的人,回頭梳淡的目光在她身啥啊短暫的流連了一番,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話。
溫之榆閉了閉眼睛,她是不是這輩子都脫離不了他的魔爪。
「師父怎麼會在這裡?」
「你姐姐說你在這裡上班,我就過來看懶,我們好像有二十天沒有見了吧,你這又瘦了,下巴都尖了。」郁子傾看起來沒有這麼看到,但是剛剛的那一眼,他其實已經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下巴本來就尖。」溫之榆不滿的頂嘴。
「你這是在跟我頂嘴?」郁子傾一臉驚奇的再一次的看向她有些不滿的小臉,問。
溫之榆盯著他半晌,無力的垂肩走進去:「我沒有。」
「那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郁子傾表情倏地又嚴肅起來,淡聲的問。
「鳥語。」
郁子傾:「……」
「心情不好會影響你的身體的,我以為這些道理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是知道的。」郁子傾注意到她略顯蒼白的臉,皺眉。
「師父,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回去吧,這裡不是溫家,你呆在這我工作很不方便。」溫之榆的鎖眉,不太高興。
「你認為我看你需要什麼方不方便?」郁子傾無意識表露出來的霸道有點驚人。